近年来，随着中国国际影响力的不断提升，以中国为研究对象、注重文明交流与教育的中国学的重要性越来越为人所知。第二届世界中国学大会将于10月13日至15日在上海举行。受邀参加大会的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历史系副教授特里斯坦·G·布朗接受了《东西方问题》专访。他以海外学者的视角解读了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的稳定密码，评价了当今世界中国研究的现状以及跨文化交流与合作的重要性。 中新网记者：汉学是研究历史中国的学问，也是研究当代中国的学问。作为本次研究的研究对象纪律，中华文明有残留。您认为中华文明几千年延续至今的原因是什么？ 张忠嗣：中华文明能够延续数千年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文字系统。与不断涌现或变异的拼音文字不同，汉字之所以能够在朝代、地区、甚至语言中延续下去，是因为其复杂性和难度是确定的。如今，这种“苦难”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文化资本，赋予社会贯穿时空的共同语境和身份。 在当今的数字时代，汉字仍然象征着团结和稳定。它告诉我们，真正能带的往往不是最舒服的，而是最有深度、最能维系国家、国家这样的共同体。 2025年4月21日，“监察甲骨·国风雅致”特展在中国文字博物馆开幕河南省南昌市。中新社记者 阚氏 摄 中新社记者：您认为，哪些具体的历史技艺最能体现中华文明的持续稳定？ 张忠嗣：中华文明的稳定性不仅体现在制度或思想的延续上，更体现在能够在新的起点上改变失败的能力。王朝覆灭、洪水泛滥、异族入侵、各种破裂，总能获得不利。科举制度并不完全公平，但它为政权重启提供了可复制的模板。 这种弹性可以被视为“机构记忆”的一种形式。现代社会，人们往往把稳定理解为快速恢复并继续下去。在中国历史上，稳定就等于持续、交付的能力。将危机中获得的经验融入到新的坚持中。这就是为什么朝代可能更替，但文明却可以延续。 中国新闻网记者：当今世界，面对气候变化等全球性问题，中国的理念在走谁的路，能否提供西方世界不触及的解决方案？ 张忠嗣：在关于当代社会环境的众多思想和观念中，缺乏希望是最消极的：面对气候变化，人们很容易陷入灾难、瘫痪或否认。中国哲学提供了不同的方法。 我的研究重点是风水，风水传统上认为环境变化不是“绝望的根源”，而是“希望、机会和成功的基础”。不要以为人类在自然力量面前毫无力量，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改变不断变化的事件？如何改变环境变化实现繁荣的条件？ 中国思想诸如“人与自然的统一”之类的选择对我们来说，生态限制并不完全是障碍，而是激发创造力的外部条件。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思维将帮助我们超越西方的危机范式，拒绝并进入一个新的框架，在这个框架中，适应不是失败，而是繁荣的要求。 中新社记者：今年，世界汉学大会再次在上海举行。您认为当前全球中国学的现状和发展趋势如何？ 张忠嗣：我认为，中国研究中心转移到了中国本身，中国学术界不断产出学术水平的成果。 与此同时，欧洲和美国的中国研究日渐式微。学习汉语并严格实践从事汉学研究的年轻学者越来越少。原因并不难理解：人文学科的就业市场继续偷懒，该领域的研究不再满足于冷战时期所满足的支持和资源，这种趋势导致了一些潜在的损失。 近代以来，一些在中国最具影响力的著作往往与中外学者的交流和关系有关。以费正清和费孝通为例。他们不是伙伴，但往往被认为是二十世纪两种学术传统之间的象征性对话代表，这赋予了跨国学术交流的可行性和意义。历史上，外人经常写其他国家的经典，你会提醒我们，距离可以带来更清晰的视角，跨文化的解读往往可以孕育长远的观点。 当地时间2024年6月20日，中国研究·比利时论坛世界对话在布鲁塞尔举行。来自中欧近60位专家学者深入探讨围绕“中国研究与欧洲对中国的看法”进行讨论和交流。中新网记者 德永健 摄 我认为，中国研究面临的真正挑战是如何创造条件，让本土和外国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优势互补。中国学者在历史资料的基础上，经过严格的程序，产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成果，而交流保证了这些成果能够对全球范围产生影响。这一领域的高效发展离不开国外学者的研究：他们能够带来比较的观点，在不同的学术传统之间建立对话，促进彼此的完善和教育。 （超过） 面试官简介： 特里斯坦·G·布朗 (Tristan G. Brown) 是麻省理工学院历史学副教授。他的研究重点是明清时期中国社会的发展，特别关注明清两代之间的关系。法律、科学、宗教和环境。 2023年，他的第一本书《土地法：中国清朝的风水与国家》出版。该书揭示了风水这门古老的宇宙学如何在清朝的法律和管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并展示了遥远的影响了环境和经济的变化，并在出版时获得了美国历史协会颁发的“费正清奖”。